(一)
有些时候,我们和古人相比,真说不上我们就一定比古人更幸福。
古时鲜有高楼大厦,想寻短见的人自然也就难以实现“几连跳”的“奇迹”;最多是跳江跳河,但那不被称之为“跳”,只可言做“投”,“投”即“投奔”的意思,既然现世里活不成了,那就投奔来生吧!
最最通常的做法也许要算上吊了,于是流传下来经久不衰的救人故事便得以屡屡上演。更加幸运的是,有些人因祸得福,遭逢到高人的指点,从此脱胎换骨,从“短见”里获得了长久的新生。
科举时代,举人秀才们因科考落败,对前路丧失信心的事情时有发生。一佚名秀才刚刚把自己吊在了一棵树上,还没走到鬼门关前,即被人解开绳索救了下来。
秀才缓了几口气后开始埋怨救他的人,问明寻短见的原因后,救人的师傅没有说话,把自己的目光看向了远方。过了一会儿,他对秀才说,施主看看前方可否有一座房子?秀才心不在焉地按他所指的方向看了看,是有一座房子,那又怎么样?救人师傅接着问秀才,施主能否告诉我,那房子的飘幡上写的是什么?那里是一个酒馆还是一个客栈?秀才这时才认真地瞪大双眼看了好半天,然后回答说“看不清”。
师傅从怀里拿出一本书来递给了秀才。那么,这书上的字,你可否看得清?秀才瞥了撇嘴,大声地说,当然能了!师傅笑了笑,和施主做笔生意,你若是能把远处飘幡上的字看清楚告诉我,我付给你纹银一百两;但看清书上的字,我只给你铜钱一个,请施主二选一,你看选哪一个?
秀才不加思索地回答道,师傅可真会说笑,傻子都知道要看远方的字。
师傅等他说完仍没收敛起笑意,但加重了语气说,你根本无法看清远方的字,所以这一百两纹银你也就无法拿到;不如先把近处看清,轻松得到一枚铜钱。
秀才忽然间就恍然大悟了,如果前途迷茫,那就不要徒劳地去努力看清,先把眼前的事情做好,也是可以有所收获的。
后来,秀才心无旁骛,结果很快中榜,前程一片锦绣。
“ 短见”的另一个释义也叫“短视”,短视由于目力集中,常常也能事半功倍。
(二)
抱怨这件事是不分性别的,有些男人的抱怨比女人来得更甚。
一个男人正向路遇同行的另一个男人抱怨:这个村子里的人都很卑鄙无耻,他们吝啬、自私、贪得无厌;更要命的是,他们总是互相攻击彼此诽谤,谁都不会顾及他人的感受和需要。
真的吗?路人怀疑地问道。千真万确!你瞧瞧对面朝我们走过来的那个人就知道了,我认识他的,但我不能告诉你他的名字。你瞧他走路的样子,摇摇晃晃肩膀下垂,说明他吝啬且谄媚;你再仔细看看他的眼睛,东张西望的像只雪貂,眼神里充满着锋利和残忍……他整个人都显得鬼鬼祟祟的,一点也不像是在走路……
路人夸他说,嗯,你很聪明,能看明白这一切,可惜你忽视了一样眼前的东西。
什么东西?男人诧异地问。
我们正在走向一面镜子!话音刚落,路人就不见了。剩下男人独自一个对着镜子目瞪口呆!
某种意义上,镜子的作用不仅仅只是反射和折射;镜子的“短见”(短视)和人的鄙俗愚蠢相形见绌。镜子所照见的,不止是人的面容;更重要的,是它以近距离的投射反馈出了人们的心灵。
丹妮写于2013.5.11下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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