姹紫嫣红的花儿,点亮了城乡人们浑浊的双眼。无论阴晴风雨,无论月缺月圆,只要明天一来临,她们必将在黎明时分悄然醒来,热烈且执着地坚守花季。而明天的我或许在也或许不在。对于花儿们来说,我是过客,不论他乡还是故乡。
偶尔头脑里会蹦出那句“原来姹紫嫣红开遍,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。”(汤显祖《牡丹亭·惊梦》)来 ,不由得感叹浮生半梦半醒。似有什么东西难舍难分,又似没有什么割舍不下。于是这隐约的块垒便派生出了无所适从,茫然四顾。
跋涉多年,许多的眷念都边走边遗失了。幸运的是,还会有一些人视我为他们的牵挂,他们把我当成了一朵“自由行走的花儿”,宽容着我的无拘无束、率性而为,即便不算亲人朋友,他们也完全没有把我当作路人。
或许我体内的自由因子是天生的,而那些接纳我喜欢我的人们懂得这一点。就像有时我会突然兴起,提着裙摆,蹑手蹑脚地穿过酒店气派的大厅,然后一溜烟儿地奔向户外的花海,为的只是逃离一小会儿办公室的沉闷空气。他们不会笑我,他们知道我需要自由的呼吸。
生命里存在过并且依然存在着诸多无需请柬的邀约,比如春风、夏雨、秋月、冬雪;比如鸥鸟、雪莲、驼铃和蒙古包。每一处的风景里都有每一处的风情;每一场相聚中都有每一场的离殇;而每一次的重逢却还依旧留有一份熟稔与从容。我想这大概就是生命的恩赐吧,尽管每一个生命个体都似蜉蝣,充满着动荡和不确定的因素,我还是乐于相信我所能遭逢的一切,都是因缘的结果。即便不是同船同路同航线,那些遥远的惦念祝福也是善与爱的招手致意。
常常,于姹紫嫣红面前内心澎湃,但迥异于灯红酒绿时的张狂与无奈。花儿们或颔首、微笑,或静静地想着自己的心事,都让我感到无比亲近和自如。相对于某些同类而言,许多的话早已说过,我不想再说;许多的梦早已醒来,我亦不会再为之盘桓蹉跎。
“ 不以物喜、不以己悲。”所以,她们姹紫、嫣红,那多出来的一份浓墨重彩美丽芬芳,其实是在昭示生命的纯度与圣洁。
文/图 丹妮于2014.5.25下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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